刘艳芳
走在数九隆冬的雪地上,烟儿炮在我的眼前一圈儿一圈儿的划着,蓦地,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形象:
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儿,头上系着一条绿色的围巾,身上穿着一件蓝花或红花的、带着补丁的便服棉袄,一条黑色或蓝色的同样是打折补丁的棉裤,脚上是一双不分性别的棉胶鞋,手上戴着妈妈自做的手焖子。在同样是烟儿泡划圈儿的冬天里,或者是背着一个旧书包走出低矮的茅草屋门去上学,路上不时用手捂一下围巾下的耳朵;或者是边走边捡人们遗落在路边的短木棍,以备上交班里的引火柴;或者左手提着一个土篮子,右手拿着一把铲子,边走边拾粪,以备完成学校布置的寒假拾粪任务;或者是带着一把镰刀,带点儿干粮和哥哥姐姐一起去很远的草甸子上打烧火柴;或者和几个小伙伴在路边结了冰的壕沟上打出溜滑,大家都冻得脸蛋儿红红的,像两个红苹果;或者和几个小伙伴坐着自制的小爬犁从有雪的斜坡上滑下去。偶尔也会像男孩子那样在路上打尜,或者穿上两只自制的小滑板在路上滑行,却丝毫不用担心会撞到谁,更不用担心会撞到车。……
我回过神儿了——这不是少年时的我吗?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冷,御寒的棉衣也没有现在的质量好,不知道什么是线衣线裤,更不知道御寒可以穿羽绒服,但小小少年无忧无虑的快乐是绝无仅有的。
 “老年人常思既往,少年人常思将来”——梁启超先生的话无疑是正确的。贫瘠的少年时代的生活是我梦寐不忘的快乐的既往,我现在幸福的晚年生活是我少年时代常思的将来。然而,无论既往也好,将来也好,总角也好,耄耋也好,生活的目标是一样的,那就是:朝着更美好的明天,出发!